未坐先治心,空如寂如,事來則理,理去則忘,置事成敗於勿問,惟自盡心而已。次則理氣充如浩如,當升聽升,當降聽降,置作用於勿事,惟俟機醇而已。蓋以氣由心生,心治氣自治焉。如是行持,總以無間為妙——無間,則身心自泰。故坐不拘子午,得閑則坐(閑不作閒,而作閑字,中有妙用)。坐亦不須結趺,而手須握固(訣名也。以大拇指甲掐住亥子紋間,以四指握之,須中指中節平處壓蓋大指指甲之末,聞驚則加勁以握,驚自定。故其訣名握固,此要訣也)。
身既得靜,止念為先。刻惟返觀內照,起自額前空際存有紅黃如月,懸照山根,有光無光聽之。從此心息相依,念無外念,惟覺三田一貫。凡夫色相,虛空玄況,非我本來,隱現聽之,不為轉念——此是主腦,是即《周易》“思不出位”之至道。然而人心至靈,況又初學,何能便爾?訣有之:“不怕念起,只怕覺遲。”又曰:“念起是病,不續是藥。”故有“但滅動心,不滅照心”之義,而於身心既定亦必返照有所(所者,處所也。).所謂即一以製萬。初則率神歸室——室即神室也。如是體照,自覺此中虛寂而湛如,得到自如之候。不假存照而得,乃為得見吾心本體。初學焉能至此?寂體久之,此況始現。